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周粥甚至看到有的女性穿着大拖尾的晚礼服赴宴。
相比之下,她像是一个误入凤凰窝的麻雀。
从大学生步行过来,一身廉价的地摊货。
一双板鞋边上泛着白色,运动裤的边缘也有水洗的痕迹。
“你好。”周粥看向他,脸上的口罩没摘,声音礼貌疏离。
“这是菜单,你想吃什么——”少女抬手打断了他,“不必了,周先生今天叫我过来有什么事情可以尽快和我讲清楚,我恐怕不能在这里呆太久。”
周汝海脸上露出苦笑:“你叫我周先生?你应该叫我爸爸。”
“爸爸?”她的声音带着点惊异,“我从五岁的时候就已经住在孤儿院了,我从来不知道我有爸爸?”
原主的记忆里,母亲老是告诉她:你没有父亲,就算有,也死了。
她的眉目干净疏朗,里面没有一点亲情的温度在。
就好像他在那个雪夜离开那个女人时,那个女人趴在窗户上目视着他离开,眼里再没有一点可被称之为爱的温度。
周汝海想:他如今成功了,手上戴着成功人的象征,皮鞋被擦得一尘不染。
可他的女儿视他为陌生人,叫他周先生。
中年男人身上忽然涌起一股悲伤,周粥只当没看见。
“我会补偿你的,我愿意接你回周家,我会向外界宣布你是我的亲生女儿。”
周粥轻笑一声:“以一个私生女的身份?如果你的另一个女儿不喜欢我呢?如果你的妻子不想我回去呢?”
她一连串的问句让周汝海面色发白,他的确愧对于她,想补偿他,可他有自己的家庭,他有没办法舍弃的东西。
少女看着中年男人苦涩的脸,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