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堂里,罗洪安气得气息粗喘,面色铁青。

罗馨把下人都遣退了,拍着她爹的后背道:“爹爹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一幅画,市面上的赝品那么多,可从咱们家流出去的偏偏就叫人盯上了。”

“这一切都怪女儿,至于白家,赶出府去便是了。”

“在这个时候杀人,极不明智。”

罗洪安紧握着女儿的手,面容遍布愁云。

只听他道:“你不懂,你的画根本没有流落在外,若不是白有为早前卖的那一副被人捏住了把柄,咱们完全可以抵死不认。”

“可现在说什么都太迟了,太后和皇上的关系势如水火,你是奉太后的懿旨进宫的,爹只怕皇上不待见

你啊。”

罗馨自嘲地勾了勾嘴角,那幅画既然跟前朝的宝藏有关,那不管是太后还是皇上都会想得到。

“爹爹多虑了,画既然在咱们家,那画怎么得来的只有我们才知道。”

“我们说的,他们怎么能判断真假?”

“太后又如何,皇上又如何,现在他们忙着内斗,以后说不定如何呢?

“且等着看吧,女儿一定不会押错宝的。”

罗洪安看着淡然如水的女儿,心里愁然一叹。

怕只怕,他们罗家根本就没有太后和皇上想要得到的消息。

这幅画…其实是…他的曾祖偷来的。

那个时候,举国战乱。

船行的生意不好做,突然有人要买所有的船,他的曾祖罗柄生自然欣喜若狂。

后来他偷听得知,那群人竟然是偷盗皇宫的贼人,其中有一副西周王的《献祭图》价值千金,很是珍贵。

对方是贼人,罗柄生自然是害怕的。

他偷换了画以后,便匆匆逃了,连那群人行船往哪个方向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