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江沖这番他自己都底气不足的话,陆沉摇了摇头,道:“不到最后一刻,还是不要如此乐观的好,据我属下探报,三司虽然对钱谨一直在审讯,但直到此刻,还没有审讯出什么实质的内容来,刑部蔡垣更是有意无意地在对钱谨进行引导,仿佛是得到了谁人的授意,虽然这只是我的揣测,但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么这件案子只怕便复杂了。”
江沖吃惊道:“陆院长您是说……”
陆沉点头。
江沖思虑片刻,不由大急,起身说道:“这……”
陆沉眼疾手快,一压江沖的肩膀,说道:“稍安勿躁。”
江沖又坐了回去,可又如何能镇静得下来。
陆沉安抚道:“你且安心,无论这件事最终结果如何,我都会极力保全于你。”
江沖惨然道:“如果三司真的定钱谨无罪,那么下官便是诬告,陆院长您到时纵使有心保全,怕也是有心无力啊。”
陆沉缓缓说道:“朝野无数双眼睛都在一眨不眨地盯着此案,相信即便有人想要保住钱谨,也绝不会做得太过明显,以免落人口实,惹起国家动荡。你是不是诬告,大家伙皆心知肚明,倘若钱谨非但脱了罪不说,还将你这个告发者斩了,这岂不是让陛下这一朝成了笑话?所以你且不必忧虑,即便事情真的演变到最坏的地步,我也定会极力保全于你,让你免于人头落地之责。”
江沖忙是拱手道:“下官的身家性命,可就全都仰仗陆院长您多多费心了。”
陆沉淡然道:“你既已上了我这条船,我便绝不会对你坐视不管。我不是钱谨,过河拆桥,兔死狗烹的事,还做不出来。”
说罢起身,江沖随后也赶忙跟着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