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这个人隔着一段距离,周瑞安停下了,他看向那个人,觉得他很熟悉,但想不起来是谁,也看不清面目,但本能的感觉出,他也在看着自己,他也认识自己,认识很久了那种。
“你……怎么身上都湿了?”周瑞安看到这个人浑身湿漉漉的,水从他的衣角,他的指尖滴下来。
“被雨淋的,”那个人回答。
“没下雨啊,”周瑞安摸摸自己,又伸出手做接雨的姿势。
“刚下的,很大。”
周瑞安没话了,没话就不说了,他不觉得尴尬,或者说他没有这种情感,不懂得什么叫尴尬。
“你认识我吗?”白衬衫男人问他。
周瑞安摇摇头,又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这下连周瑞安自己都糊涂了。
“你认识你自己吗?”
周瑞安看了看他,没了说话的欲/望,转身走了,可没走几步回过头,发现那个人还在原地,他们的距离没有拉远。
“你干嘛跟着我?”周瑞安有点不高兴,接着他惊讶的发现,自己有了第二种感情,就是生气,不对,还有第三种,惊讶。
“我要送你回家。”
“什么是家?”
“让你高兴又让你痛苦的地方,给予你还剥削你的地方,有人恨你又有人爱你的地方,”白衬衫的男人很耐心的解释,他边说边走向周瑞安,在走到很近的时候,他停下来了,周瑞安低下头,发现他们俩之间的地面上,有一条发光的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