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摩罗伽可以找出很多理由来证实他们的离开太蹊跷了。
可是,他自己心里清楚,即使没有这些可疑之处,他也会追上去。
明明知道是徒劳,还是克制不住。
未修行时,见山是山,见水是水。参禅后,见山非山,见水非水。了悟后,见山仍是山,见水仍是水。
心中有佛,处处皆菩提。
心中有她,见佛如见她。
他心里有了执念,即使在佛陀前诵经千遍万遍,也化不开。
一天之内,他亲眼看到她被刺杀,以为要和她死别,等她醒过来,他半天回不过神,怕她担心,也怕自己在她面前失态,回到王寺养伤,想整理好思绪再去看她,还没冷静下来,又传来她离开的消息。
那一瞬,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
他的恶念,终究盖过了理智。
见他一直沉默,瑶英岔开话题,问:“法师,想不想吃什么?”
她语气轻快,眉间带笑。
似乎不论发生什么,她都能一笑置之。
昙摩罗伽凝眸看着她。
他记得昏睡前,夜色浓稠,狂风呼啸,他摔下马背,她俯身,额头贴着他的,呼吸扑在他脸上,一双明眸泪光盈盈。
她应该多笑,肆意明艳,肆意欢笑。
他喜欢看她笑。
昙摩罗伽咳嗽了一声,道:“公主,前晚的事,我都记得。”
瑶英怔了怔。
“法师记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