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摩罗迦饮尽药汤,看她一眼,摇摇头。
他一直按兵不动,也是在等北戎的消息,知道她怕海都阿陵,所以没和她提起过。
瑶英叹口气,怀疑海都阿陵可能像书里的那样把瓦罕可汗父子都宰了,而且还控制住了局势,所以北戎才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得提前做好准备。
瑶英靠在车壁上,默默盘算。
昙摩罗伽喝了药汤,身上慢慢腾起一阵痛楚,骨头缝里也隐隐酸痛,他闭目静坐,等这一轮痛苦过去,睁开沉重的眼皮。
一张帕子送到他跟前,瑶英看着他,漆黑双眸满是关切。
这些天,只要昙摩罗伽睁开眼睛就能看到她。
有时候她坐在那里出神,神情认真,像是在思索大事。有时候她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他气色好一点,满脸雀跃,发现他伤势加重,眉头紧蹙。有时候她手撑着下巴,脑袋一点一点,坐着打瞌睡,听到声响,立马正襟危坐,揉揉自己的脸,瞪大眼睛,努力做出精神饱满的模样。
如果没有她照顾,他也可以回圣城。
不过那样的话,他随时可能倒在荒无人烟的角落里,一个人默默忍受痛苦。不会像现在这样,一路上都有人细心照顾。
昙摩罗伽接过帕子,暖意从冰凉的指尖迅速扩散。
帕子一直放在炭炉上烘着,热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