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扶她站起身,她头晕目眩,晃了好几下才站稳。
乌孙马仍在剧烈挣扎,不断发出绝望的悲鸣。
亲兵挡在瑶英跟前:“这马受惊了!”
瑶英眼圈通红,推开亲兵,哽咽道:“不,它是太累了。”
她跪在乌孙马面前,颤抖着伸出手。
这是阿兄送她的马,是陪伴她好几年的爱驹,温驯而坚韧,很通人性,最喜欢吃清甜的苹婆果,从来没有对她发过脾气。
乌孙马看到自己的主人,渐渐安静下来,乌溜溜的湿润的眼睛望着她,喘着粗气,像平时找她讨吃时撒娇一样,努力昂起脑袋,蹭了蹭她的掌心。
瑶英颤抖着手翻找兽皮袋,乌孙马爱吃甜果子,它爱吃甜果子!
兽皮袋里空空如也。
乌孙马一动不动地望着瑶英,没等到爱吃的果子,它的眼神依旧温顺,最后一次对她摇了摇尾巴,没了气息。
瑶英忍了很多天的眼泪掉了下来。
对不起,我不是一个好主人,没能让你吃到最喜欢的果子。
谢青沉默着抱起瑶英,和她共乘一骑。
下午,他们又失去了两匹马。
马肉可以果腹,但是亲兵们都没有宰杀自己的爱驹,当最后一匹马倒下时,他们只能徒步穿过荒原。
瑶英饥肠辘辘,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谢青把长刀交给其他人,背着她前行。
几天后,他们终于看到天际处那横亘在大河畔的熟悉山脉。
亲兵们冲上山坡,“只要看到那几座像馒头的山,说明快到凉州了!只要一天我们就能翻过那座山!我们逃出来了!”
瑶英伏在谢青背上,怔怔地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