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麦说:“是他——是徐队长带我回来的?”
小傻子点点头,忽地一把将她揽过,背到自己背上去,在窑里走了两三圈。
黎麦给吓了一跳。谷子的背非常瘦,隔着衣服都能感觉他的脊骨有点硌得慌。她生怕自己把人给压坏了:“快放我下来,你干嘛呀?”
小傻子并不放下她,扭脸委委屈屈看着她,长长的、湿润的睫毛几乎要扫到她额上,好看的眼尾勾着微红,一看就是哭过。
黎麦呼吸一滞,连忙自己跳下地来,刮了刮鼻子:“好啦好啦,我还虚弱,得回炕上躺着,咳咳。”
为了缓解尴尬,只好装模作样假咳了几声。小傻子就又慌了,扶着她赶快躺下,还贴心地给掖了掖被子。
这时,黎麦突然福至心灵,一下开窍了:“你是想说,是徐镇江把我背回来的?”
小傻子见她终于明白了,使劲点头,笑得像朵向日葵。又指了指姜汤,表示这也是徐队长拿来的。
指完了,又端起碗来吹了吹,拿勺子送到黎麦嘴边。
姜汤又甜又辣,呛得黎麦眼里有点泛起泪花。
她又咳了两声,揉了揉眼睛,说:“太烫了,烫哭了。”
小傻子嘿嘿地笑,又给她吹吹。黎麦就眨着眼睛笑,一边笑一边喝。
姜汤是挺烫的,烫得她心里都热火起来了,好像把雨夜留下的所有寒气都驱走了。
——从此以后,就让恐慌和不安,随着那雨夜一起散去吧。她只要这份,来自弟弟的,和……他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