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镇江深吸了一口气,说:“滚出去。”
徐镇河说:“啥?”
徐镇江说:“滚。”
他嗓音低沉,隐约带着股怒气。徐镇河直觉不能再继续招惹他哥,于是举起双手,一边往后退一边嬉皮笑脸道:“对不起哥,我啥都没看见,你继续啊。”
黎麦看见徐镇江的拳头倏地窝在一起,袖子下半截小臂上爆出了青筋。
她以为他生气了,心里砰砰直跳,小心翼翼地说:“对不起啊徐队长,是我走路没长眼。”
徐镇江突然转身,黎麦一瞬间觉得他要发火了。可他却什么都没说,深深看了她一眼,捞起铁锹就出去了,却将他带来的一盏马灯给她留下。
黎麦急忙冲着他背影喊:“徐队长,你可别去告发你自己啊,你要是去了,我名声不也就毁了?”
这招果然管用,徐镇江似乎这才想到这层关系似的,稍稍停下脚步,几不可见地点了下头——这细微的动作被黎麦给捕捉到了,大大松了口气。
啧……黎麦嘟起嘴巴吐了口气,突然觉得自己好渣,把个大汉整得跟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似的。
一转脸,又吓一跳。
只见小傻子跟要哭了似的,委屈巴巴立在那瞅她,嘴角都撇下来了。
黎麦这才注意到他刚才掉落的是什么——原来是一捧针线,原是包在一块破布里的,现在稀里哗啦摊了一地,线头都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