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撒托斯没有把后半句话说出口。祂不太能明白这些东西有什么用,虽然无法理解,也无法真切地感受这具身体的每一处细微的变化,就像隔着屏幕看电影一样,观众要怎么想象角色们的悲欢离合到底是为了什么?但它们切实地存在着,就像4843总说:“你心情不好的时候会过来找我。”阿撒托斯:“我没有心情不好。”
“你有。”机器人没有介意祂的反驳,认真地说道,“我的数据分析处理结果告诉我你有。”
它说有那就有吧。
阿撒托斯不怎么在乎。
祂有兴趣关注的事情实在太少了,无数个时间点在祂眼前跳跃不歇,宇宙不断诞生又不断毁灭,世界重复着从无到有的过程,祂沉眠着、做着梦、感受着这一切。
不过总有一部分生命比较特殊。
人类有一句话叫做‘人的一生不会两次踏进相同的河流’。
阿撒托斯得说,祂不会梦到两个相同的‘人’。混乱的时间与空间当中,祂遇见的每一位个体都独一无二。
4843是这样,眼前的人类也是。
你看,还是头一次有‘人’会用一个许愿的机会问祂,‘你脸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
“没错。”伊戈尔说,“人类有着自己的弱点,您觉得现在的生活怎么样?”
阿撒托斯有心提醒他这已经是第二个问题了。
但不知怎么祂还是回答道:“和以前没什么区别吧,这只是随便的一个尝试。为了把自己的一部分塞进这个壳子里面,我抛弃了很多暂时没用处的东西,不过现在还是觉得有点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