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仰起头上下观察着尤里,仿佛卖家站在肉铺前挑剔一块猪肉,半晌它说道:“行啊,这的确是个好机会。”

尤里沉默着什么都没有问。

他其实想问,对方是谁?为什么?

但这种问题有意义吗?

战争有意义吗?

疼痛有意义吗?

伤口反复撕裂又愈合。

他几天前被阿瑟捅了一刀差点死在深海里,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想不通,所以他干脆什么都不问。

伊戈尔抱着手臂紧皱着眉,无声地站在房间的一角。

其实他恐怕才是这里面除阿撒托斯以外最没有心理负担的一个人。

因为见惯了战争,所以就算感到不适,也很熟悉如何用利益和立场衡量一个人是否该死——与之相悖者,即是敌人,直到另一方再也无力继续战斗为止,与正义与否毫无关系。

跟何况,阿撒托斯不会任由事态恶化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这才是最重要的。

两个孩子都没有听见他们在讨论什么。

直到一个语音通讯请求传递到了艾丽卡的移动终端上。她茫然地回头看了看表情严肃的大人们,摘下耳塞问道:“我要接起来吗?”

雨果问道:“是谁的电话?”

其实它早在震动声响起的一瞬间就知道了。

“是福特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