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尔伯特笑着摇摇头,率先走下楼梯:“不愧是首都的大忙人。既然还有客人,那么我就先告辞了。”

他们的寻常对话让格里芬老宅里的气氛轻松了不少。

主教大人路过茶几的时候,对着朗曼的客人们点头示意,并没有对他们投以更多的关注。像他这样站在某个领域内巅峰的人物,经历过的事情和见过的人超出大部分普通人平凡的人生轨迹,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天的拜访和偶遇也应该是一件微不足道的日常。只要明天的太阳照旧升起,诸项杂事都会被抛之脑后。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朗曼看着他离去的坚实背影,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

“——请您等一下!”

他在吉尔伯特走过了阿撒托斯半个身位的时候突然叫道。

“什……”吉尔伯特主教脚步一顿正打算回头,就在这时,他身侧的匕首忽然闪过一道红光。这把看上去尚未开刃过的武器竟然划破了他质地良好的长袍,在他大腿右侧的位置划出一道两三厘米长的伤口。

鲜血顿时被布料吸收,晕开一片暗红色的痕迹。不一会儿,散发着铁锈味的液体顺着吉尔伯特的腿流淌下来,蜿蜒地滑过他裸露在外的脚踝,流进那双绣着暗金色花纹的布鞋里。

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情况让朗曼·格里芬心中一紧。

“您不要紧吧?”

他担忧地问道,“抱歉,刚才是我唐突叫住您才……”

“不,不是你的错。”吉尔伯特嗓音沙哑,并未在意腿上的伤口,而是紧紧盯住那柄匕首看了一会儿,便将目光缓缓转移到坐在沙发上披着黑斗篷面目不清的陌生人身上。

阿撒托斯和他深褐色宛如雨后被浸湿的泥土般的眼眸对视。

一人一神都为这突发状况感到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