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襟端坐,咧开,挤出一脸微笑。
“妈妈抱宝宝吧,爸爸抱着妈妈。”男人调好焦距,左看右看,觉得有些别扭,提议道。
笑容僵硬,她慌忙摆摆手,“不用,就这样拍好了……”怀中塞进了小帆帆,小手快乐地揪住她胸前的一颗钮扣,她闭上嘴,小心地抱好。
他挨近她,长臂从后面环住她。那只是一个姿势,其实他并没有碰触到她。
男人及时按下快门。
照片下午就可以取,男人写了收据。
走出照相馆,两人都没有说话,小帆帆呀呀地叫着。
剪头发是在一家婴儿护理中心,那里是专门帮婴儿洗澡、剪发的,年轻的爸妈很多,彼此虽然不熟悉,但聊起育儿经,却像是多年的朋友。
理发师说婴儿的头发叫胎毛,可以把胎毛制作笔,写小楷最好了。
“那我们也做一支。”卓绍华低头写下联络地址。
小帆帆就是小帆帆,别的孩子剪头发时哭得震天撼地,他朝理发师笑眯眯的。
上了车,诸航忍不住显摆,“我妈妈讲我小时候也是很乖,剪头发不吭一声。你呢?”
“我记性没那么好。”
诸航吐吐舌,和小帆帆玩去了。她还记得妈妈讲她满月那天,家里来了许多人,有送衣服,有送鸡蛋,有送被褥的……
她属于超生分子,因为她,家中几乎一穷二白,爸妈还丢了厂里的工作,靠了镇子上的人帮忙,才挺过那道难关。后来家中开了个家常餐馆,生意非常不错,对于邻里乡亲谁家有急,爸妈都是第一个去。她放假回老家,镇上的人都和她开玩笑,说她是吃百家饭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