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谨克说,他这个二姐姐这样折腾,其实是不服长姐赵家进宫做了妃嫔,一路成了皇后太后,而她与赵太后不过相差一岁,却只能在当年被朱氏草草嫁了一个小吏。
是以她从来看不起曾家,一年里在娘家的时间比在夫家还长,她也是最恨季家的,因为不是季家让赵家流放了十年耽误了她择亲,她就能谋一门更好的亲事。
只是她仰望着赵太后飞上枝头的时候,却没想过为什么赵太后能牢牢站在枝头上。
正月里还是很冷,赵谨克难得休沐在府,盘算着季柔生产的日子,便叫人在院中收拾了偏房的屋子在里头准备着季柔临盆的事,原这日子过得惬意,只是临到十五之前,昌安侯府里传来消息,季柔生母王氏病重昏迷。
季柔担心了整夜,却想着当年王氏的吩咐不敢上门,赵谨克却准备了马车,第二日便领着季柔到了昌安侯府。
“我去了,待母亲醒来会不会生气?”
“我陪着你。”赵谨克安慰她,“就说我要来为岳母诊脉的,只要我陪着你,她就不会怪你。”
王氏不想季柔和季家再有关联,无非是不想赵家猜疑,而只要他在他表态,王氏便不会怪季柔。
“嗯。”
季柔应了,终是与赵谨克下车,敲开了昌安侯府的门。
进门之时,望着那熟悉的府中景物,恍然如梦。四年未曾踏足,她的家好像还是那个家,可也不是那个家了。
来迎的是姜氏,照着礼数先拜见了季申,客客气气的,就好像是陌生人。季柔看着自己的父亲,眉眼都没怎么变,只是又老了一些,鬓发上的白发又多了一片,人却还是如当年的凉薄。
赵谨克表明来意,应付了两句场面话便带着季柔去了王氏的住处。
王氏睡着,吃了药,睡得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