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
元昭走上前,指尖轻轻拭去她面上的泪珠,娓娓叮嘱着,像是叮咛要远行的挚爱,“你才二十三,大好的年华,想做什么都还来得及,踏遍山河,还是嫁人生子,想做什么都行。”
“你不是想去看江南的烟雨色吗?等着过了年关后便可南下,正是江南烟花三月好时候,待个一年半载,若是腻了,便再换个地方,何等潇洒快活。”
“只是有一点,”元昭的笑意有刹那的凝滞,指尖轻柔拂过她面上的泪痕,“若你在路上碰见了喜欢的人,万不必叫我知道。”
“才不会叫你知道,你以为我还会给你烧香吗?”徐因兰说的咬牙切齿,却紧紧抓住了他的手,用力地指甲都嵌进了那皮肉里面,可嘴里还倔强地说着那恶毒的话,“你都不知道会被埋哪儿有没有人给你收尸!孤魂野鬼,地府都不收你。”
元昭却好似无所觉,好像一点儿都不觉得疼也不觉得话刺耳,换了只手抚她的脸颊,眉眼,一寸一寸,细细抚过。
犹记初见,这眉眼娇艳,却生涩,明明是个雏儿,却非要装得妩媚风骚,大概以为天下的男人都没见识,只是碰见他这样阅尽千帆的男人,这些伎俩早已一览无余。
天意,还是宿命,鬼使神差他竟从父王手中扣下了人,倥偬七年,他眼看着这一朵娇嫩的花苞在他手中一点点盛开成熟,一点点打磨出她浑身的娇媚艳丽,可他的这一朵掌心花终究是要放下了。
“还恨我吗?”元昭问。
“我恨的是元庸。”
元昭失笑,“那我是不是无辜受累的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