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
季柔一惊,手上的药碗一时没端稳便摔了,“呯”的一声响。
“我……”
季柔自知心虚理亏,说不出话来,咬了咬唇便径直同赵谨克认了错。
“我错了。”
赵谨克站在门边看着季柔,还是那样柔弱不自胜的季柔,低着头站在花几边上,手足无措地不敢看他。
可其实,这样素来纤弱的她也心中从来都是有主意,她只是从来不说。
随波逐流着,任由季申把她嫁到靖平侯府来,忍受着赵家人的苛待,代替季家在赵家还债,听从着王氏的嘱咐,谨守本分,从来不违逆夫家的话,小心翼翼地依附着他过着日子。
这样顺从,这样隐忍,又何尝不是一种不卑不亢,直到触到了她的底线,则以死相抗。
赵家那么多人一次次提醒他赵家的血仇,季柔何尝有不知他们季家的仇。
他曾设想过,倘若给季柔一个离开他的机会,季柔会不会走得义无反顾?
毕竟她可以连自己的性命都放弃来脱离他,要是有选择,她还会不会在他的身边?
她……其实会走的吧?
这门亲事又不是她自愿的。
“你把药倒了是不是?”赵谨克问她,心中出奇地平静,可记忆的洪流却不由自主地拖着他回溯,就像濒临悬崖者,终有一日会一脚踏空。
“是。”季柔点头,嗫喏着解释“药太苦了,我已经好了,不想喝……”
“我是不是说过,这些药一定要吃?”赵谨克却仿佛没有听到季柔的解释,一步步逼近季柔,“你为何,又自作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