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着没啥人能看见自己、能看见他的大概也事先得到了教主的嘱咐,沢田纲吉能够感到有打量的视线在他的身边逡巡,但始终没人上前来驱赶之类的,于是自己找了个角落,蹲着等夏油教主传教结束。
具体的内容是什么他是没怎么听的,这种点了香放着梵音的室内让咒灵昏昏欲睡,他盘膝坐了会就感觉睡意上头,好容易支撑着才没在人家的地盘上睡过去。
夏油教主的传教功力在他离开高专后获得了井喷式的增长,虽然现在是一口一个“家人们”可指不定心里叫的是“猴子”,但展现出来的姿态还是很能唬人。
不过一会,大腹便便脖子上挂着金项链的老板们就纷纷慷慨解囊,表示要为了自己的幸福、哦不,是为了盘星教的发展献出自己的力量。
沢田纲吉看着不过一会就挤得满满当当的功德箱,有种把他们彭格列也打造成什么宗教的念头。
这样就可以去他哔——的账单、去他哔——的赤字了!
然而这计划还没有个雏形呢,传教结束的夏油教主就走下了讲坛,由另一个青年接替他的位置。
想来也是,总不能整天让教主纡尊降贵地传教,夏油教主能讲这么长一段时间,多半都是看在那挤得满满的功德箱的面子。
沢田纲吉在心里唾弃了一番前学生的拜金主义(不是),听了听更加无聊的演讲,轻车熟路地朝着夏油杰离开的方向走去。
对方显然是在刚才就看见了他的,此时此刻已经倒上了茶,看起来倒是被岁月沉淀了的模样。
沢田纲吉不是很见外地在他面前坐下,看见氤氲着热气的清茶的时候,努力忍耐着不要抬头。
——他总觉得一抬起头,没准就会看见一副张扬恣肆的“唯我独尊”。
那就太可怕了。
想了想同样是经过岁月的沉淀、但好像只是在表面上显得成熟、内里似乎还是当初那个张扬少年的云雀学长,沢田纲吉就觉得自己的胃有几分隐约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