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从善如流地回答,伸出手, 就像是练习过无数次一般准备揉揉那头棕毛。

沢田纲吉下意识地躲闪了一下。

像是被这预料之外的躲避给刺伤,森鸥外猝然睁大了瞳,露出有些受伤的神色。

“啊,纲吉你才刚刚醒来, 所以不记得哥哥也是正常的。”他如此说着, 很快将面上受伤的表情收拾好。

——骗人。

先不说这份“受伤”是真是假, 就算是真的, 按照森鸥外其人的性格, 也不会轻而易举地显露在人前。

更不用说这不用想都知道是假的了。

沢田纲吉对这心里门清, 但是他按照兰堂传授给他的“扮演法”揣摩了一下,觉得现在自己大概应该是个被初始化了的小智障。

……等等为什么又是小智障?他就跟人工智障过不去了是吧?

总之, 在心里叹了口气, 在家庭教师的耳濡目染之下, 将对方的演技学了个十成十的教父先生慌张地伸出了手。

“我不是那个意思, ”至少现在而言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的沢田纲吉慌里慌张地胡乱摆着手,但是又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做,也不敢轻而易举地接触面前这个受伤的黑发青年,因此只能僵在原地,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森鸥外维持着表情,观察了一番人工小智障(不是)的表情,心中验证的进度条窜了一截。

但他没有完全放心,因此继续演了起来。

“没关系,哥哥都知道的。”森鸥外垂下眼,些微地改变了下站着的角度和方向,利用外部的光照,让成为黑老大之后气势就变得越来越危险的自己弱化了几分,看起来颇有几分柔弱的感觉。

但尽管如此,尽管他是个柔弱的男人,也还是用温和的目光看向沢田纲吉,仿若一位真正的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