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事到临头,他还是因此感到心悸。
“抱歉。”
他最终说道,仿佛一个出轨被发现之后毫无辩驳之地的渣男。
这样的回复自然是坐实了琴酒从牙缝里蹦出来的猜测。
银发青年的表情一瞬间就阴沉了下去,墨绿色的瞳瞪视着神色冷淡、仿佛全不在意的沢田纲吉,像是一头将要将面前的猎物拆分入肚的野兽。
“很好,”琴酒怒极而笑,“很好,尊尼获加,狱寺隼人……不,这个名字恐怕也是假的吧,你真是很好。”
黑色的披风被不着痕迹地捏紧,一部分反射着微光的暗纹因为这动作皱起,昭示着主人并不平静的心绪。
可沢田纲吉能说什么?
编造谎言的确实是他,欺骗了琴酒的也当然是他,按理来说面对琴酒这种不论是放在哪个国家的法律中都会被死|刑的恶徒,他理应是不必怀有如此的愧疚的。
可是面对着对方似乎看不出情绪、覆满了深冰的绿瞳,沢田纲吉还是忍不住有些难过。
“抱歉。”
他轻轻地、诚恳地再一次说道。
琴酒真的被这个家伙给气笑了。
当卧底的是他,现在半挟持着先生的也是他,甚至试图诱哄他一起反叛先生的还是这个人。
结果他冷着脸说了抱歉,还露出一副委屈的模样。
不知道多少次,他就是被这家伙这幅表情给欺骗了的。
把雄狮当成兔子,将猎人当做猎物,想着他曾经痛斥过无数次的这家伙漏洞百出的演技,琴酒几乎要为自己的愚蠢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