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殁了。
她心疾半夜发作,大夫赶到时,已经昏迷不醒了,勉强灌了一些汤药,仍是没撑过去。
周月明去吊唁时,见到了容色憔悴的徐文竹。
有旁人在侧,而且安慰的语言也苍白无力,她半晌只干巴巴说了一句:“表哥节哀,保重身体要紧。”
徐文竹望着她,良久才点一点头:“多谢表妹。”
母亲去世,他也无心顾忌其他,面对自己挺有好感的姑娘,此时也没有说话的兴致。
他是家中次子,父母重视兄长,疼爱幺弟。他努力绘画,未尝没想过引起父母的关注。
可是,如今他母亲没了,他没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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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鸣山下往西二百里,有两间并排的木屋。
木屋外的空地上,晾了不少草药。
一个梳着两个辫子的姑娘蹲在草药前,百无聊赖,翻检着草药。
忽然,她的眼珠转了转,大声吆喝:“下雨了!下雨了!收药材啦!”
她刚喊一句,木屋被人从里打开,一个高瘦的身形猛地窜了出来:“快收啊,别被雨——咦,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