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这时,察觉到屋内动静不对的林稚堂心惊胆战地冲进来,待看清两人的动作,连忙扑上来抱住林西鹤,将他死命往后拉,“小叔!冷静、冷静!”
他的声音都在抖,手脚也抖,但绝对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好不容易把林西鹤拉开了。再回头看裴易,却见他捂着脖子,对自己怒目而视。
林稚堂如坠冰窟,一只手拉着林西鹤,“小叔,走、你走,他是故意的,他肯定是故意想让你杀他的,我——”
一只手忽然按在他的肩头,传来一丝温暖。林稚堂抬头,就见林西鹤不知何时已经恢复了平静,嫌弃地让他撒手,道:“放心,我可没上当。”
林稚堂长舒一口气,也不在意小叔的嫌弃了,摸一摸额头,都是冷汗。林西鹤让他出去,他就出去,裴易叫了他一声,他也没回头。
他不敢再看了,不敢再想那个名为“父亲”的魔鬼,又会做出什么事来。
不一会儿,林西鹤也离开了,徒留裴易一个人在病房里艰难地喘着气,仿佛声嘶力竭了一整个夏天的虫子,已经看到了生命的终结。
林稚堂仍然留在了医院,他虽然不想再面对裴易,但他不能走。如果现在还有什么是他这个胆小鬼能做的,那就是守好这最后一道门。
只不过望着林西鹤远去的背影,他思来想去,还是拨通了姜鱼的电话。
姜鱼正在都市报编辑部喝茶。
整个编辑部都异常忙碌,钱俪带病上阵,都几天了还没回医院去。不光是她,自从翁正青被捕后,编辑部里的灯就没有关过,大半夜都还有人在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