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知命也就笑了笑,喝完酒放下。
“大郎,你那么看重香岛,是为什么呢?”
还在试探吗?陶知命淡定地回答:“雅人君,那你觉得我是为什么呢?今天的气氛,怎么越来越奇怪了。”
看陶知命平静的面容,陶雅人发现自己的问法很被动。
随后他就爽朗地笑了笑:“现在我们既是朋友,也是紧密合作的伙伴了。大郎一定也对陶家很好奇,对我的故事很感兴趣吧?”
“原来雅人君是想要让大家彼此之间增进了解吗?”陶知命也恍然大悟一般笑起来,“我的成长经历,东京的大家已经都很清楚了。陶家和雅人君的经历,我确实很感兴趣。”
他说着,还拿起酒壶为陶雅人添起酒来。这样的姿态,是将陶雅人看作更重要的那个人。
陶雅人心里舒服了不少,随后就回忆着说道:“实际上我原本并不姓陶,确切地说,也根本不知道自己姓什么。陶君听说过部落民吗?”
陶知命眼神一凝,随后感慨道:“雅人君竟是这样的出身吗?现在能走到这种高度,实在了不起。”
在幕府的时代,霓虹一些从事屠宰、皮革等贱业,或者身份是乞丐、游民、罪犯的人,被称作秽多,甚至非人,被排除在士农工商四民之外,有一个共同的称号:部落民。
在当时的时代,部落民处于社会的最底层,备受歧视和压迫。
维新时代,尽管宣告了废除秽多、非人等称呼,表示他们的身份与平民相同。但在霓虹这样一个颇为注重血统和家族传承的社会里,实际状况毫无改善。
事实上一直到8年前,因为部落民解放同盟的努力,专门为了改变这种现状的《同和对策事业特别措施法》,在实施10年之后都没什么好作用,又不得不延长数年。
这些部落民,从血缘上来说是不折不扣、土生土长的霓虹人。但部落民出身,在就业、教育、通婚等各方面仍然是最受鄙视的。
有点离谱的是,城市中的部落民又大多被划分聚居于某些用来“同化部落民”的同和社区,因此居住在那些地区的人就有了一个无形的身份证。有些部落民出身的人为了避人耳目,常常得故意到附近的前一站或者后一站购买电车或公交车票,避免受到别人异样目光的审视。
现在,陶雅人居然对他自曝这个身份出身,可以说是很有诚意了,至少在霓虹的文化里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