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从文,我和胃肠外科打个招呼。”黄老换了衣服,很随意的坐在椅子上说道。
周从文这点和自家老板不一样,黄老不管做什么事儿都不要仪式感,很随意,可以说有些邋遢,或许他本身就是仪式感的一部分。
而周从文每次换白服之前都要整理领带,要把白服打理的一丝不苟。
肖凯知道这也是两人唯一的不同点。
“好的,老板,我吓了手术就去找他们住院总。”周从文笑眯眯地说道,“您等我的总结。”
“灌肠,甘油还是好东西。”黄老道,“都说肚子疼不算病,一泡屎没拉净。可大便干燥,有时候真是相当棘手。”
周从文站在老板最舒服的位置,只要抬眼就能看见自己。
他知道自家老板这是要开启回忆模式,从他浩如烟海的病例里节选出来一段。
果然,黄老继续说道,“有一次有个患者腹部膨隆,跟怀孕了似的。当时我在乡卫生院,查体的时候患者全腹压痛。问病史,说别的毛病没有,就是二十多天没大便了。”
“这么久。”周从文道。
“嗯。”黄老点了点头,他早已习惯了周从文式的捧哏,“护士给患者肥皂水灌肠,可是只能灌进去几百毫升,在很浅的位置就就喷出来。没办法,我只能亲自上。”
“结果也不理想,当时考虑是粪石堵塞结肠导致的肠梗阻。没有更好的办法,肥皂水么,就那么回事。”
“后来开刀,患者的结肠有这么粗。”
说着,黄老抬起胳膊,用小臂的粗细告诉周从文。
“肠道坏死了么?要是坏死的话手术很难。”周从文道。
“还行,最后只切了不到30的肠管。”黄老道,“里面的食物都发酵了,味道……是我做过手术里味道能排前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