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愿意看患者脱的光溜溜的!”时平鄙夷道,“那种变态的确有,但是很少。黄老要记录的是手术过程……这么说吧,做完手术你看,我估计你什么都看不出来。”
“啊?”
“解剖结构……说句不好听的,打开看,跟你们农村杀猪一样,血的呼啦的,不为了学手艺谁愿意看这玩意。”时平无奈的看着患者家属,实在是懒得解释。
“这面的大夫倒是跟我说了,分不清男女。”
“对,那是心脏。我给你一颗心脏,你能说清楚是猪心还是牛心么?”
“我能。”患者家属呲牙笑了。
“……”时平无语。
“我干了一辈子屠宰,这点事儿还能分不清么。”患者家属的手指微动,仿佛手里握着屠刀一般,看的时平眼皮子直跳。
但他还是继续强硬的解释道,“说句不客气的,你对公牛和母牛感兴趣么?”
“……”患者家属怔怔的看着时平,直接愣住。
“肯定不感兴趣。”时平道,“医生也一样,录像就是为了让其他人学会这种手术,然后给更多的人做手术,这回你懂了吧。”
“大概懂了。”患者家属挠了挠头。
他的话是这么说,但还是有些心不甘情不愿。
时平也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呢,他联想起鲁迅的那句话——一见短袖子,立刻想到白臂膊……
迅哥儿说的是人之常情,自己要不是也搞医疗,估计也会这么想。
时平还是尽心尽力的做着患者家属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