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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多了一层内疚,存着疑惑忐忑不安低头啃肉,易南见我兴致不怎么高,问:“是不是不合胃口?”

经他提醒,我方发觉这烤肉与昨夜的确然不同,又说不出哪里不同,我又细细嚼了嚼,问:“你,弄了调料?”

易南指了指地上的青果皮,“我采了些酸果,挤出来些许酸汁撒在了兔肉上,你不喜这个酸味,还是味道没有渗进去?”

我再啃了一口,酸味恰恰好,我点点头,呜咽着说:“我喜欢。”

埋头吃了半天,方发现易南的那半拉烤肉与我这半拉颜色稍有些不同,一下子谨慎起来,“你的,怎么不一样?”

他晒然一笑,“寻的果子不多,勉强只够半只用。”

细看,我手里的兔腿上有许多小孔,瞅着地上的青果皮,再抬眼看他乌青的眼圈,我突然悟了:他一夜未睡,原是捣鼓这个了,想必是他怕酸味渗不到兔肉里面,就用细尖的什么物什扎了许多小孔,以便酸汁渗进兔肉里层。

我举着剩下的一只兔腿,“你也尝尝。”

他抿了抿嘴,“我吃不惯这个口味。”

我一再坚持,待手举酸时,他笑了笑,从我手里接了过来,细细嚼了起来。

后来,我想,他会不会理解为我怕他在我这半拉兔肉里下毒,所以才执意让给他一条兔腿,亲眼看着他吃下去。

若他真这样想,我这次是着实冤枉,我是不忍心看他忙活了一夜的劳动成果,被我一人霸占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