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更添几分寒意。
都说“春雨贵如油”,这雨一下,无数民众便露出了欢颜,披起蓑衣,冒雨下田开荒种地。
陈三郎来到了府城城墙上,墙上建筑有箭楼,他便坐在檐下,望着绵绵细雨,怔怔出神。
“公子在担忧战事?”
周分曹来到,站了一会,终是开口问道。
陈三郎点点头。
周分曹叹了口气:“当下军伍已出,犹如离弦之箭,不可逆转,只能期盼莫将军他们旗开得胜了。”
这是句安慰话,并无太多的意义。
陈三郎却知事实如此,难以强求。
事实上周分曹内心的忧虑比陈三郎有过之而无不及,但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目前的雍州境况,崂山府与蛮军势不两立,必有一亡,诚如陈三郎多次强调的,与其天天担惊受怕,等蛮军来打,不如主动出击,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毫无疑问,这是一记险招,但兵书不是说:“兵行险着”吗?
对于行军打仗,周分曹并不太懂,这不是他的业务范畴,既然不懂,就不该乱出主意。衙门当下,已经分了六房,分工清晰明白,军队的事,那是兵房的事。
周分曹话题一转,拿出一叠文书来:“公子,这是最新统计好的,已经开垦好的田地亩数,请你过目。”
顿一顿,又道:“本来这应该由何之来呈交给你,但他出城下乡去了,便让我递交。”
陈三郎接过,打开,慢慢看起来。
文书上所陈列出来的数据相当不错,人均达到了三亩的比例,假以时日,当这些田产作物生长起来,可以收成了,那真是一副丰衣足食的盛年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