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双方陈诉,杜隐言微微沉吟,忽问:“陈道远,你怎知道诗会名次内定,有人花钱买名?”
陈三郎回答:“学生猜的。”
杜隐言一拍惊堂木:“胡闹,单凭猜测怎能作真,毁谤他人名誉?”
马籍和梁典对视一眼,都从眼眸中看出彼此心中的喜悦:陈三郎这个愣头青如何能和己方斗?这一次在劫难逃。
他们和陈三郎其实并无仇怨过节,但两人坐镇泾县文坛多年,乃是说一不二的权威人物,而陈三郎不知天高地厚地跳出来,想要拆台,这便是要挑战他们的权威,不将此子打压下去,岂不是权威尽丧?
故而决不可容忍。
就听陈三郎朗声道:“大人,学生虽然只是猜测,可也有根据,绝非胡言乱语。”
“哦,什么根据?”
陈三郎从怀中掏出一本:“这是谷园诗社的账本,上面清清楚楚记载着这些年来什么人花多少钱资助哪一届诗会文会,数目很是分明。”
谷园诗社社长苏振吃一惊:“你哪里拿的账本?”
陈三郎淡然道:“贵社自有不肯昧着良心说话做事的成员,不肯与尔等同流合污,是以主动拿给我的。”
“胡说,怎么可能?”
苏振情绪激动。
“肃静!”
杜隐言再拍惊堂木:“把账本呈上。”
拿到账本后,他仔细翻阅起来,过了半饷,开口道:“账本上的确写着数目,但都是人家出钱资助诗会文会而已,又没有写着内定名次之事。陈道远,你还有什么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