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冲热情,本身自己都一穷二白了,但晓得纪岑安条件不好,非得喊纪岑安上门,不嫌麻烦地表示要弄一顿好的。
“就当是吃散伙饭。”阿冲说,声音压得很低。
纪岑安没答应,可亦不回绝。
领到工资该走了,陈启睿与纪岑安一块儿下去,到了楼梯口突然说道:“后天小宇过生,满三岁了。”
纪岑安停顿片刻,红唇抿着。
言尽于此,陈启睿也不强迫她,丢下一句:“随你便,不去也行。”
自家孩子生日还是得庆祝一下,没钱铺张操办,请客吃顿饭就足够了。阿冲其实已经请了另外的亲戚,这次也正好把纪岑安叫上,而之所以没说是庆生,也是不想她浪费钱买礼物,因而讲得比较委婉。
纪岑安不知情,回身看了看上方的楼梯,默然片刻,还是只身走出小酒吧,头也不回地离开。
陈启睿在后面大声说:“中午吃,十一点半之前到。”
纪岑安不应答,似是耳朵聋了。
但冷漠终究是表面,真到了那一天,纪岑安还是去了,不伦不类拎着一箱牛奶上门。
本来不该去的,可就是去了。
寻常家庭的所谓庆生就那样,没什么值得期待的,半点看头都没有,就是一群大人凑一堆吃饭,下午嗑瓜子聊天,有事没事逗逗孩子解闷。
连牌都没打,连带着纪岑安和陈启睿就四个客人,另外两个都是老人家,不会搓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