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京城没什么相熟之人,灵机一动才想到了你。”十里从脏衣里掏出个用布包裹的小匣子,递给周子秋,“周姑娘能否帮我转交此物?”
周子秋接过那个沾着血的匣子,莫名堵了气:“原本还叫我周大小姐,如今有事便成周姑娘了。救你一命你还没道谢呢,如今除非你求我,否则我才不再帮你。”
十里只着了中衣,受伤的地方露出厚厚的纱布,她闻言看了周子秋一会儿,终于开了口:“求你。”
没想到她竟这么快服软,周子秋心里忽然涌上点后悔来,她闷闷不乐地拿过那匣子,转身出了门。
自那日开始,她们的关系似乎变得有些微妙,周子秋说不出那种微妙,只是既疏离,又没那么疏离。
她留下了十里,允许她住在周家的客房中养伤。
从此每日都能看见十里在庭院运功,周子秋偶尔还想找她几句茬,奈何十里并不再和她争锋相对,有时候就算听了挑衅的话,却也只是静静看着她,直看到周子秋落荒而逃。
太奇怪了,周子秋想,她不知道自己是因为好奇还是什么,竟开始有意无意观察起十里来。
她发现十里的生活极为规律,雷打不动地清晨起床运功,伤口好些了便开始练剑,砍得地上树叶散乱,又很有礼节地亲自扫干净,这才回屋。
她还发现十里极爱喝酒,傍晚时分必会拎着两壶米酒回房,微醺后又披月舞剑,身姿潇洒轻盈,剑气如霜,犹如谪仙起舞。
她还发现辞柯好像很喜欢十里,常坐在一边看她舞剑,待结束了,十里会让辞柯坐在她肩膀上,在花园里溜达一圈。
十里很会做一些小玩意儿,一块木头就能削出精致的,打磨光滑的宝剑,这些日子以来,辞柯房中被堆得满满当当的,周子秋也觉得喜欢,悄悄从辞柯手里抢走个木雕的兔子。
十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