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话,辞柯用了气声,却让叶犹清心一跳。
“你做什么了?”叶犹清站直身体,低声问。
“我能做什么?”辞柯却忽然笑了,笑意很快消失,“他害我至亲,又害你受苦,我自做梦都想他死。”
“但他是皇帝,我碰不得。”
“所以你才同六皇子越走越近?”叶犹清速速问。
辞柯方才的缱绻神情已然消失,此时那双明眸似着星光,低头望着自己膝盖:“如今皇帝虽正值壮年,但据姑母说,他身体却不知为何每况愈下,宫中表面和谐,暗里却洪流四起,各党派早便明争暗夺。”
“自你走后,六皇子便常去看望姑母,想必也是有意攀附。再加她虽无生母撑腰,但文武双全,又学会了审时度势,慢慢接手了不少政事,姑母与我便暗中相助于她。”
叶犹清闻言,一边深思,一边点头。
“可我记得,皇帝膝下原本便是立过太子的。”叶犹清攒眉。
“是啊。”辞柯叹了口气,身子坐得软了些,面露难色,“太子党羽众多,六皇子虽参与夺嫡,但到底年龄小,朝中拥护者也少,经过姑母的联系得了些老臣相助,可面对太子还是十分危险。”
“尤其皇帝心思重,对每个人都不曾放权,谁也不知往后到底会如何。”辞柯喟然道。
叶犹清消化了朝中局势,此时见辞柯低落,便伸手揽过她后背,轻轻拍了拍:“莫怕,如今我回来了,一切有我呢。”
辞柯感受着那只手带给自己的安稳,心渐渐安静:“而且我最担心的竟还不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