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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王看直了眼。

辞柯只喝了几口,便松开手,任由酒坛子落下,在地上摔了个粉碎,酒香很快充斥整间房屋,熏得人飘飘欲仙。

“何时拜堂。”辞柯又道,她如今看起来同往日沉默的模样完全不同了,眼尾用螺子黛延长,眼睑上了偏红的胭脂,加上红樱桃一样的唇,美艳不可方物。

美人既醉,朱颜酡些。

“随,随时。”二王连忙道,他看向窗外不怎么澄澈的天空,又瞅了瞅快要燃尽的烛火,“不如趁着如今,便早早拜了罢。”

辞柯起身,扔下凤冠,只留着头顶一支银色的花簪。

“这……”二王指着凤冠正要说什么,被辞柯打断。

“我不喜欢。”辞柯说。

“无妨,拜了堂你便是我夫人,还管什么狗屁风俗!”二王笑呵呵伸手去牵辞柯,又被辞柯侧身躲过,只身迈出了门。

微凉的夜风徐徐拂过脸颊,辞柯望着远处群山,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她还没有拜堂,她还会回来。辞柯想。

她从不肯看着她受苦,她一定会回来的,辞柯笔直走过红布,停在空地前,方才还推杯换盏的人们见了她一身红衣,都不由自主消散了声音。

绣着金丝的嫁衣在风中飒沓,一些不曾牢固的发丝被吹到额前,粘在唇上,又飘飘坠落。

人群中传来窃窃私语,不少人是头一次看见辞柯的样貌,如今才知不过一个山外的女人,为何能让二王如此神魂颠倒。

锣鼓敲响,欢呼声萦绕在耳边,辞柯被引着走过红布,沿闪烁灯笼而行,昏黄的红光落在她身上,像披了一层薄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