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温柔。
世上怎会有叶犹清这般的女子,肯一而再再而三地伸手相助,简直太蠢了。辞柯想。
“你若是一直欺辱我便罢,只叫我恨你就好。”她低声道,“为何要变呢。”
“为何要帮我这般卑微、卑劣之人。”
叶犹清的手开始乱动,辞柯被她拉住,挣脱不得,随后身子顺势歪斜,软躺在床上,不声不响,任由那双手将她紧紧包裹。
被这样抱着其实是不舒服的,但辞柯却觉得一阵阵的酥麻感从贴近女子的每寸皮肤冒出头,潮水一般涌遍全身。
一直恐慌提着的心,正在慢慢下沉,最后沉溺在温和的睡意里。
月光挣破云层,化为条条光束,均匀洒进房间,安逸得令人心醉。
翌日一早。
叶犹清醒来时,自己的手正呈现一个扭曲的姿态盘在身前,而怀抱里什么都没有,她眯着眼睛看向窗外,天光不甚刺眼,应当还不到时间。
可窗下的贵妃榻上已经空无一人,叶犹清心下一惊,急忙翻身下床,走出内室,只见桌上正摆着一张信纸。
“姑母派内侍带我入宫,安好。”
规整的楷书颇有风骨,看着便是辞柯的字,叶犹清这才松了口气。
睡前她还想着,以防万一,自己干脆亲自送她入宫,不过如此也好,周子秋应当有安排。
不如再睡个回笼觉,她想,谁料方坐回床上,便听敲门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