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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犹清猜想,往日的原主惧怕梁国公,想必也不曾来送过茶水。

“放下吧。”梁国公叹了口气,示意叶犹清上前。

烛火在梁国公面上打出坑洼的阴影,老远便能看见眼下乌黑,看来梁国公并不是一个只凭着爵位贪图享乐之人,叶犹清想。

“如此耗力之事,爹爹为何不叫属下做。”叶犹清瞧着他手中厚厚一沓纸张,低声问。

“我预向圣上上奏,减免常受蝗灾之地的赋税,分派下去颇为磨蹭,倒不如自己来。”梁国公哼了一声,在面前纸张上记了一笔。

叶犹清点了点头,随后跪坐在他对面。

“还有何事?”梁国公抬起有些浑浊的眼睛,打量她问。

“女儿前几日端午入宫,听得一些闲言碎语,本想着不好妄议政事,便没有开口,但如今左思右想,觉得需得告知爹爹一声。”叶犹清谎言道。

梁国公没有开口,而是示意她说下去。

“据说当年乱党之案,另有隐情,且这隐情还同秦小将军有关。”叶犹清低声道。

梁国公眉头顿时拧在了一处,斥责道:“乱党之案乃汴京重案,无人敢提,何人敢妄议至此,我怎么不曾听过。”

“女儿不知何人,但许是知晓爹爹常与秦家来往,故而风言风语不曾传进爹爹耳朵。”叶犹清半真半假半是暗示地说。

“女儿知道其中利害,但实在担忧爹爹,生怕爹爹被牵连,便不得不大着胆子言语两句。若有不妥,还请爹爹责罚。”叶犹清低垂着眼道。

这招是辞柯教她的。

果然,梁国公方才严肃的神情又缓和了些,微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