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浮跨过一只大概是蟾蜍的东西,便闻到了自自己父亲那里传来的异味,他捂住鼻子,忍不住皱眉道:
“做生漆的工作就交给下人做吧,自己手上老是过敏很好受吗?”
“我想要的颜色,他们调不出来。”杨章这么回复,手里制漆的动作仍然不停。他接着又拿起一块猪血料,赵清浮被那味道冲得实在难受,几欲反胃。
但他还是勉强捂着口鼻道:“娘走了,我就要替她管着您。”
“您不想娘在天上还每日担心,您的手上有没有过敏吧?”
杨章无可奈何地放下手里的漆料,用抹布擦手道:“你就成天搬出雅雅来压我。”
“还不是因为爹只怕娘、只听娘的话。”赵清浮走过去把他爹从小板凳上扶起来,从后面推着杨章进房间道:“好了好了,爹,已经很晚了,明天再继续做您的宝贝木工也不晚。”
杨章在赵清浮腰间扫了一眼,注意到少了些什么,于是他问道:“你的木匣呢?怎么不带在身边了?里边不是收着你以前最喜欢小虎符吗?
“说到虎符,我就想起来。你小时候耍性子,看中了虎符那样式,非要央着你小叔叔把它从陶大将军手里要过来。最后,还是陛下特别开恩,准许我雕了个木头的给你玩,你收了那木头的虎符才终于不哭了。”
回首往事,赵清浮颇觉尴尬:“那不是小时候不懂事嘛。”
老实说,赵清浮觉得有点受宠若惊。虽然是并没有任何的实质权利的木雕,但小叔能答应送自己虎符这一件事本身,就已经足够体现,他为帝的宽容大度跟对自己的宠溺与重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