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和伊南一样,都不是擅长面对死亡的人:他年轻,天生高贵,一身的勇武本领。
死亡对他而言,太过遥远且陌生。
“不如让我这个西帕尔来的小民夫说说孟菲斯那里的故事?也许你就明白他们为什么会认为人死之后会迈向永生了?”
伊南扬起嘴角,在吉尔伽美什身边坐下。
年轻的王没说话,但是身体动了动,点了点头。
“孟菲斯所在的埃及,和苏美尔人的领土一样,也是一个坐落在大河边的国度。”
“只不过那里的大河不是像幼发拉底河那样,由西向东。那条河是一条由南向北流淌,最终汇入大海的河流,那里的人管它叫,尼罗河。”
吉尔伽美什眉毛动动,似乎记住了这个名字——尼罗河。
“尼罗河有一个特点,它的泛滥是非常规律的,每年泛滥一次。每次泛滥,河水都会淹没广阔的土地,但是会给这些土地带来肥沃的土壤,在河水退去之后,这些土壤就是最适合耕种的农田——”
“这比幼发拉底河要好些——”吉尔伽美什终于听进去了,并且给了伊南一句反馈。幼发拉底河相对于尼罗河,泛滥的周期并不稳定,这么多年来,苏美尔人都是依靠修建堤坝和泄洪的水渠来保卫他们的家园的。
“于是埃及人每天看到太阳从他们的大河东边升起,在西边落下。东升的朝阳给人们带来光明,又在遥远的西面沉入黑暗。周而复始。”
“对他们而言,一切都是稳定的、规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