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公用完茶去耳房小歇会儿吧,这里有我们呢,贝勒爷喊人,一准去叫你。”
王正用茶送了点心,喟叹一声,摸了摸肚子,“可麻烦了呢,给咱家在角落里铺个被子就成。”
“这怎么好睡,地上硬着呢。”眉芳摇头。
王正也摇头:“要睡只能这么睡,劳烦各位了,有空给门外几个弟兄也送杯茶吧,天不热了,又干的慌。”
如
烟笑道:“早送了呢,王公公等会儿,我去拿被子来。”
金娥看了她一眼,只道如烟果然体贴,她们只注意着王正,如烟连外头的小太监都注意着了。
王正笑了:“辛苦辛苦,实在辛苦。”
弘时安稳睡着。
李侧福晋一夜未眠,此刻也不曾睡下,轻轻摩挲着孩童的小手,怜爱的望着他。
“弘时,额娘的弘时。”她轻轻的唤着。
睡梦中的弘时攥了攥拳头,睡得依旧香甜。
“姑娘舍不得又何苦这么做。”
李侧福晋没有回头,听到声音她就知道是谁,“该做的还是得做,不然我们母子几个早就被豺狼虎豹啃干净了。”
珍嬷嬷关上门,拿起弘时换下的衣服,从中衣的裤脚上翻出几片花瓣,捏在了掌心里。
李侧福晋喜欢染指甲,有一次抱着弘时时,发现他身上起了小疙瘩,小手不停的挥着,想挠,又哭又闹的,哄了好久才好。
从那之后,李侧福晋便知道弘时对凤仙花过敏,从此之后再也不用凤仙花来染指甲。
昨夜里,李侧福晋回来之后,在黑暗中独自坐了许久,忽然让珍嬷嬷找些凤仙花瓣来。
如今这个时节,凤仙花开的最盛,珍嬷嬷出门走了一圈,回来时便带了凤仙花瓣。
弘时皮娇肉嫩,受不得凉,可不放冰盆又热的慌,是以中衣都是缝制了两层的柔软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