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约既定, 虽说婚期尚在明年,但思虑着男女有别, 郭瑾还是在郭禧夫妇的劝导下, 自掏腰包购置了一处宅邸, 说是婚前暂居,无需华贵宏伟, 只要能遮风避雨,安稳住到婚期之前。
郭瑾的新府邸距离郭嘉旧宅不过两条长街的距离, 看着不远,可自从两人分府别居后,没什么特别合适的由头, 郭嘉也就不曾亲自登门过。同在邺城之中,两人之间瞬间像是隔了千程万里。
祢衡自然是不管什么男女有别的鬼话,他只知跟着郭瑾有酒喝, 遂于郭禧眼皮之下,也便只有祢衡顺理成章地蹭住下来,大有一副古代钉子户的架势。
见郭瑾出狱后总是若有所思,不是对着庭中的遮天海棠怔怔失神, 便是独自观棋静默不语。祢衡不止一次地想要同她深入畅谈,毕竟在祢衡不算丰富的人生经历中,撞破别人亲吻的尴尬事可谓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虽说时隔多年,可那般缱绻情深必然骗不得人。
她不快活,祢衡肯定地想。
见祢衡欲言又止地挡住自己观赏海棠的视线,郭瑾笑一笑,似乎陷在某种回忆里,就连声音都是温柔而甜蜜的。
“他本喜青色,却因我常着白衣,而不知不觉爱上白色。”
“他的身上总是有着海棠的微香,那种香气太独特,以至于他不在我身边时,我总会噩梦连连,甚至有时就连睡着都是奢侈。”
“他总是一副随性自如的态度,可偏偏遇上我的事情,他会慌张到失了方寸。”
“他的感情深沉而细腻,奈何不善表达,叫我心急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