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背对着郭瑾,静静扶着楸树而立,她的肩膀瘦若拂柳,似乎来阵风,便要将她吹散一般。
郭瑾想了想,还是开口道:“想骂便骂吧”。
本以为对方多少会排挤自己几句,谁知陶然却嗤声笑笑,她的唇色苍白无光,强忍着眸中泪意,默默挺直了脊背。
不知何故,郭瑾蓦地就瞧出几分无所畏惧的感觉。
陶然终是开口:“先生宁冒身死之险,也不愿欺瞒于我,如此情意,陶然此生复有何求?”
“来时路上我便想问,先生可曾听过《越人歌》?”
“这世间本不该只有一种情感,先生是男是女,又要如何阻止我对你的情意?”
“除非先生心中早已坚定所爱之人,否则于我而言,其他一切皆不过借口而已。”
害,这该死又迷人的爱情!
郭瑾惊得头脑发麻,她显然没有料到陶然会做此反应,可事已至此,她断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陶然话音刚落,本以为对方许要反应一段时间,谁知不待自己回身,郭瑾便定然出声道:“我早有心悦之人。”
说来说去,这句话才是自己最害怕听到的内容。陶然听出自己的声音已有些沙哑,“他是谁……”
郭瑾并无疑虑,虽是一副脸红心跳的模样,却依旧毫无顾虑地说出心中答案。似乎这个答案早就烂熟于心,又许是终于得机说出自己真正的心里话。
她的声音温柔且真挚,陶然觉得自己嫉妒地快要发疯了,被她这样坚定地喜欢着,那个人到底是积了几世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