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闻这位陶然小姐七岁便能作诗,十岁便曾为祖母寿宴作赋,如此天资聪颖之人,若因眼疾而凄惨收场,着实有些可惜。

郭瑾叹息一声,脑中突然忆起自己家中好吃好喝供养的那位神医。也不知若华佗出手相救,会否能有一线希望?

郭瑾知道自己本不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人在江湖漂,谨慎些总没坏处。毕竟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庸医冒充华佗名讳,又或是普通行医之人恰巧与华佗重名?

若这位华佗真能将陶然的眼疾治愈,也算侧面印证了此人就是华佗本尊,而非招摇撞骗的江湖郎中,倒也是一举多得。

想通此处,郭瑾整理衣冠,复寻至陶谦门前。

陶谦正同府僚商议要事,郭瑾自觉垂手静候,与身旁的桦树映出两道平行的身影。郭瑾凝着院中嶙峋而立的假山石,叶落翩翩,焦黄色的树叶覆满石顶,倒有几分宁静悠远的气韵。

片晌,众人方散。

陶谦将众卿送出门外,视线逡巡一圈,这才瞧见那位隽秀挺立的年轻公子。连忙将郭瑾盛情邀请进门,陶谦着人即刻烹茶待客,转而席坐于堂中,与郭瑾对视详询,“可是犬子顽劣,不服长珩管教?”

郭瑾言辞恳恳:“两位公子砥志研思,学而不厌,陶公何来如此一说?”

陶谦方缓下心绪:“那长珩此行所为何事?”

郭瑾并不绕弯:“陶公膝下可是有一幼女,深受眼疾之苦?”

陶谦不由满目惊诧:“长珩怎知?”

郭瑾抿唇笑笑:“今日偶然得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