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兄长收敛起平日的懒散无状,在郭禧夫妇面前莫名一副乖乖仔的模样,郭瑾撇撇嘴,正当此时,却听郭禧在室内言辞激驳道:“郭瑾胆大妄为,皆是老夫骄纵之过!”

完球,得跑!

见对方振振有词地批判自己,郭瑾小心脏煞有介事地一颤,眼瞅着对方亲自跑来长安抓自己回家,郭瑾悄咪咪抬步欲走。

正当此时,负责呈送膳食的女侍自她身后疑惑一声:“瑾公子可要进门?”

郭瑾:“……”

我谢谢你哦?

逃跑未及开始便被迫结束,郭瑾听着室内忙乱的动静,趁着这千钧一发的短暂时间差,迅速整理了形容站姿。

郭禧颤巍巍迎上前去,一把拉开房门,早已激动地热泪盈眶。对面仍作少年打扮的女儿见他出门,唇角挂上一丝微微笑,而后端端长揖道:“父亲”。

那一瞬间,郭禧心中百感交集,就是这样柔弱瘦削的姑娘,就是这个自己妄想日日捧在手心的宝贝女儿,做出了那样让天下人拍手叫好的畅快事。

一荣俱荣,此岂不为光耀他郭氏门楣?

听闻郭瑾当庭骂董的那天起,郭禧便携妻千里奔袭长安而来,他当时并不知晓董卓将亡,他想的不过是,生则同生,死则殉国。不外如是。

郭禧忍着将对方捧至面前细看的冲动,只微微退后半步,拢袖拱手,冲对面的郭瑾行了一个标准的儒士揖礼。

父岂可对子行礼?

郭瑾用余光瞥见郭禧如此隆重的动作,忙慌乱搀起对方的手臂,口中连连道:“父亲折煞瑾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