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自己腻歪错了人,戏志才讪笑着从对方身下滑下,见那被称作“祢郎中”的少年脸色发青,似乎下一秒便要将自己嚼碎咽下肚中,戏志才颇具眼力地长揖见礼,看对方容色稍霁,这才愉快折身同郭瑾相对。

本欲直扑而起的势头被好友沉沉似水的视线无情打断,想着阿瑾可是好友的甜蜜小心肝,戏志才上前同郭瑾拱手叙旧,双手却老老实实并无多余动作。

见他终是褪去热情恢复正常,郭瑾忙并袖对揖,“志才兄长安一行,可有要事?”

她明明记得,兄长曾说戏志才四处游访明主,云踪不定,此刻更是董贼当道,有志之士皆欲逃离京师,揭竿而起,他跑来长安又是凑哪个热闹?

戏志才语气寻常道:“戏某此行是为寻访大公子踪迹。”

大公子?

筛选了一遍三国旧识,郭瑾惊诧道:“莫非?!”

戏志才似乎知她所指,只拢起袖袍,卓然而立道:“吾主曹操散尽家财、首倡义兵,号召天下群雄共讨董贼,实乃功盖千秋之举。”

不愧是曹老板!郭瑾热泪盈眶道:“志才兄先知卓见,瑾不能及!”

郭嘉感受出她心潮澎湃之意,不由轻咳两声,手指再次拢上郭瑾的细腕。

郭瑾接受到兄长的信号,忙改口询道:“志才兄此行为寻曹昂?”

见她主动提及,戏志才想起主公曾言大公子与阿瑾素来交善,不由反问:“阿瑾可知大公子今于何处?”

长安之地虽则固若金汤,又消息灵便、贯通四海,可福祸相依,不久恐要步入雒阳之后尘。大公子独自辗转京师,岂能不令主公日夜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