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贴解下自己的披风,郭瑾狗腿地凑上前去,斟酌道:“荀兄可是在晨练冥思?”
荀攸闻声来瞧,对面的少年眉眼温敦,荼衣烈烈,明明自己瘦削似柳,仿佛迎风便倒,却又一腔热血地迎上前来,将唯有的外袍借予自己。
倒是……真挚的可爱?
如此想着,荀攸险些轻笑出声,思及平日里艰难立起的人设,又生生将这笑意压下,一时如鲠在喉,分外难熬。
郭瑾自然不知荀攸到底在想些什么,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青年难得有些杂乱的短须。见她离得近了,青年淡淡垂眸,接过她递上的外衣,声音是惯有的深沉。
“攸先谢过小郎君了”。
郭瑾慨然摆手,示意荀攸莫要如此客气,见对方披衣果断欲走,忙紧随两步唤道:“荀兄且慢!”
荀攸疑惑转身,平日里这位郭家小郎虽与叔父交情匪浅,可自己与他并无过多交流,对方今日如此反常地与自己生嗑硬唠,倒是让荀攸诧异非常。
郭瑾顾不得那些许害羞,抓准机会便拱手拜请道:“不知荀兄可有相识的太学博士?”
荀攸眉目微挑,太学?
莫非此人是有求学之意?虽不清楚郭瑾的问话是何目的,可荀攸对于自家叔父的识人眼光从未怀疑,因此只应声回道:“攸不才,只与博士祭酒周伯笃相识。”
郭瑾默默垂泪,博士祭酒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