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瑾本就是初来乍到,别说什么司马先生了,除了郭嘉的住处,郭瑾可谓是一概不知。思及此处,郭瑾忙回礼致歉道:“在下虽心有余,然新迁至此,尚不识路,更未曾听过司马先生之名,故而爱莫能助,还望见谅。”
绀衣男子闻声,竟率先温和一笑:“叔父,小郎君既是不知,你我二人上马再寻便是。”
檀衣青年欲言又止,视线从郭瑾的面上,继而转移到她与二郎紧紧牵在一起的手指上,这才敛眉致谢:“如此,便不叨扰小郎君了。”
绀衣男子亦拱手谢礼,郭瑾忙跟着并袖长揖,远远目送着对面两人利落上马、绝尘而去。
再次踏上行程,绀衣男子见叔父自问路后,便一直若有所思,不由放慢速度,与叔父并马慢行,关怀道:“叔父可有心事?”
檀衣青年回神浅笑,濛濛细雾中,那笑意更似与远处的云天相合,“公达无需担忧,彧不过心有所感罢了。”
他二人本为颍阴高阳里荀氏之后,素闻阳翟司马徽少有才名、厚德宽仁,六艺俱全、尤擅琴技。今日前来,一为拜会,二是赠帖相邀,特请司马徽光临荀氏明年岁初的茶会。
两人沿途问路至此,本以为司马先生之名阳翟无人不晓,谁知刚刚那位小少年却颠覆了自己的想法。
荼衣博带、翩翩欲仙,行止气韵,竟似有孟尝遗风。
阳翟此地果真是藏龙卧虎,不仅有司马徽这种隐士奇才,就连田间地头随意碰着的少年也如此容姿清贵,凡俗士子恐难及之。
不过……
想起刚刚那个少年身边的圆滚小奶娃,青年微微叹息,就是英年早婚了些。
尚不知自己在旁人眼中已经冠上“英年早婚”的郭某人,见刚刚问路的两位神仙小哥哥没了踪影,忙回头对上二郎幽怨的眼神,认真道:“那个小哥哥的侄子竟比他还要老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