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养的金钱草放在电脑旁边,上一次打翻的水杯全浇给了它,让你刚到手的工资逃过一劫,你还特地给她换了个白色的小花盆,上面印着小天使的那种。
你想着哪天安定下来就把楼下那只牛奶花的猫抱回家,她在吃掉你好几天的早饭之后终于允许你在她享受美食的时候摸两下了。
月光穿过百叶窗落在床上,播放着电影的电脑呼呼地散着热。
愿你好梦。
老板突发奇想的要给你们做心理评估,听说是被前些天那起案子吓坏了。
你听邻座的马克说过两句,说是面临裁员的员工想不开,拿刀捅了那个老板四五次,现在人还都在医院抢救。
老板请来的心理医生似乎还是个学生,年纪看起来和你差不多大,是个很腼腆的西班牙裔男孩。
“……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可以来我这里坐一坐。”临走前,他给你递了一张名片,“不会收你钱的啦,我就是觉得你可能需要。”
他说你有抑郁倾向,或者再严重一点。
你把那张名片随手夹进了不常用的书里。
“你才不会抑郁呢,”同事听完之后笑嘻嘻地跟你说,“就是哪天那谁抑郁了我都不信你会抑郁。”
妈妈又打电话来了。
还是那些絮絮叨叨的话,注意天气转凉,记得按时吃饭,有机会的也接触接触男孩子早点谈个恋爱……
你去银行给她汇了款,妹妹也该上学了,希望打点一下能够塞进社区小学。
今天你好像撞了什么霉神。
上班的时候自行车胎爆掉迟到被扣了工资,给老板的材料打印错了公司名字又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然后一直被留下来加班到深夜。
你在下地铁楼梯的时候脚崴了一下,眼睁睁看着最后的末班车开走,只能一瘸一拐地再爬上楼,拎着高跟鞋走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