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寒地区的人种往往留着十分茂密的毛发,不巧的话还会伴随着不是那么令人愉快的味道,比如西莱就从离她最近的那个人身上闻到了一种水产和血液混合的腥气——原本就很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她下意识地靠近了克拉克,想离味道的源头远一点。

“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就别跟女人混在一起了吧哈哈!”像是刚从工地或者渔场回来的男人拍了拍桌子,“老子请你喝酒,上吧台随便点去。”

朗姆洛敢打包票,那个蠢货再敢说一句,就照那肌肉紧绷的力量下一秒他大概就要跟911叫来的救护车聊天了。

“咔擦——”

相机的声音在喧闹的酒馆里算不得特别响,却因为与众不同的效果格外引人注目。被拍摄的主角们纷纷看向声音的来源,举着相机的女士明显不是本地人,红色毛线帽子下面的脸颊泛着健康的血色,她并不意外会被人发现,只是淡定地收起了相机。

“回去做一个关于当地的风土人情的报道也不错,”或者说她就是想要阻止那种对女性极其不友好的行为,“抱歉各位,我取个材。”

朗姆洛吹了个口哨。

比起那种娇娇弱弱的小姑娘,这种女士倒是更符合他的审美观。

被激怒的当地人抬起脚就要去找那个非得管闲事的女记者的麻烦,结果还没能迈出一步,就被青年伸出的手臂挡住了去路,他低下头,正对上克拉克已经烦躁的很的眼神。

哦豁。朗姆洛想,看来是不用等911了,没准可以考虑直接叫殡仪馆的人过来了。

西莱拉了拉克拉克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在这里打架,而她自己则抬起了一直在桌面下面没有动过的左手,黝黑的枪口在阴影里对准了刚想要挑起斗争的壮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