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她只是迟钝地反应过来现在的嘴唇是无力张开的。

它在颤抖。

安静如冬的洁白房间里,渐渐蔓延开不可避免的窒息感,被挂断的联系阻断了传来的呼吸声,可室内并不安静,甚至响起了微微的“咯哒”声,像是那种骨头活动撞击时发出的微妙声响。

是应雨的牙碰撞的声音。

她用力地咬着牙试图遏制身体不受控的颤抖,却屡屡因为无力被迫发出奇怪而渗人的声音。

好狼狈啊应雨。

她这样想着。

世界里的声音似乎失去了能让她的鼓膜引起共振引起反应的能力,又好像过分地把这项功能调到了最大。

应雨听不到老管家的问询,却紧紧握住手中的银色徽章,略显尖锐的棱角在柔嫩的掌心压出红痕,断断续续地遮盖挂断的滋滋声。

好吵。

好吵!

为什么这么吵?!

她的眼睛里满满盛不住着的痛苦与悲哀,在打开门的一瞬间镇住了下意识看向她的面容的老管家,也因此唤醒了在痛苦与克制中间徘徊的自己。

她听见了自己吐出如先前听见的,唐晓翼的声音一般嘶哑破碎的音节,字字句句像是徘徊人间的非人鬼怪,倔强语气中的执念深深又深深。

直升机的螺旋桨声在相似的地方再次响起,它的小主人只是坐在上面,摊开手捂住了脸。

我要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