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她本能地不想和他解释自己这样的态度是为了什么,那会有一种把自己的缺陷暴露给自己非常喜欢的人看的感觉。
尽管她知道,这不是自己的错。
今天必须感谢这个苹果,如果不是它,她根本不知道怎么从那间病房里逃出来。思及此,虞唱晚又用力地咬了几口手里的苹果。
平潭的医院很小,走廊不长,一眼望得到尽头,被夕阳的余晖洒满。虞唱晚靠着墙蹲在走廊上,眼睛里黯淡无光地盯着地面发呆。
待到手里只剩下一只光秃秃的苹果核的时候,虞唱晚看到胖子带上门从病房里出来,径直向她这边走过来。
“我和他说了,他爸妈托他二叔把铺子收回去了。”胖子收敛了笑嘻嘻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但他不甘心。我想也是,他那种人,想让他断了念想可以,但这么强硬的手段肯定是行不通的。”
“这附近有不少鼓捣海瓷的卖家,说不定有不少来自某艘大沉船的好货。我们琢磨着去倒腾点,能搞到一笔启动资金,把天真的铺子再开起来。”
胖子问她:“你同不同意?”
虞唱晚站起来,双手垫在墙壁和自己的后背之间,以一个非常乖巧的姿势靠在墙上,点了点头:“只要是为了他好,我都同意……等等,你说你和他说了?”
还没来得及等到胖子做出反应,虞唱晚风一般地打开病房的门冲了进去。
她脚上的帆布鞋在光滑的瓷砖上打了滑,令她不得不拐了个大弯扑到吴邪的病床上坐下。吴邪靠坐在病床上,不由得伸手扶住了她的胳膊,一脸茫然地问:“你怎么了?”
虞唱晚来不及喘匀气,连忙挑最关键的一句话先说出来:“我不是因为你的铺子被收回去了才不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