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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的流泪,低低的哽咽,大声的哭泣,我胸前的衣襟瞬间被女孩的眼泪浸湿了,女孩的泪水,仿佛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女孩深深地埋在我的怀里,脸紧贴着我的衣襟不肯离去,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我的衣襟,一滴不露,一滴不漏。

似乎曾有人说过,美女的泪水一滴千金,莉丝的容貌绝对无愧美人之称,那,我这件衣服何止千金,万金,十万金,百万金怕也不止。

只是,认识她这两天来,莉丝一直是一幅冷静自若的神情,便是被诺德曼他们包围着知道无法逃走的时候也不曾露出过一丝惧色,更不用说现在这样嚎啕大哭了。

现在的她哪里还看得出之前与神殿众人周旋时那从容自若的妖女风采,在前在我面前那总是平静无波的俏脸竟仿佛是另一个人似的,她只是哭着,像个小女孩似的趴在我的胸膛上放声哭着,身体无法动弹,她只能深深地把俏脸埋在我的怀里,坚持着那最后的一份坚持,不愿让我看到她那份无法掩饰的痛楚和绝望。

我想安慰,却不知从何安慰起,我更知道,此刻她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发泄,所以我静静的陪着她,静静的听着女孩的哭泣,只有手在她的秀发轻轻地抚摸着。

哭着,哭着,不知多久,女孩终于哭累了,躺在我的臂弯里轻轻地睡着了,只是,即便在睡梦中,女孩红肿的双眼旁,也挂着那触目惊心的泪水。

房间里一下子静了下来,只有女孩迷糊的呢喃偶尔响起,眉头微皱,我探手一触,却惊觉女孩的额头竟是火热的滚烫,虽然她的脸色仍是一片冰凉,额角却仿佛冰上火烧一般,染上了一层病态的红晕。

我这才想起,女孩原本的烧便没有退尽,再加上今天受了那个冷漠的治疗师绝情毫不掩饰的言语的刺激,精神恍惚下,竟是烧上加烧,整个儿变得滚烫炙手起来。

真气的存在只能遏制女孩的伤势,却不是治病的良药,重伤下受寒刺激引起的发烧却不是我的真气所能对付的东西,若是在野外的话我是没有办法,但是只要想到要去面对那个冷得跟快冰似的女人,我就忍不住眉头一皱。

终究还是对莉丝的关心占据了心头的首位,抱起女孩,我步出房间,出了“紫色蔷薇”,稍稍展开风翔技,往佣兵工会奔去。

到了佣兵工会后,我也不罗嗦,无视大厅中其他人或愕然或惊讶或什么什么的眼神,对着那曾经接待过我的中年人微微点头示意,一边问道:“治疗师小姐在吗?”一边毫不停留地往那个女人所在的房间径自走去。

中年人恭敬地应了声“是”,急急地跟上在前方引路而去,防止我跟佣兵工会里留守的守卫发生冲突。不片刻,我们已经来到治疗师的门前,只是,之前来时仍开着的门此刻却是关着的。

中年人向我恭敬一礼,转身敲了敲门,客气地问道:“请问黛珐小姐在吗?”

房间里一片沉默,却不知是没人在,还是那个冷漠的女人故作不知,中年人尴尬地看了我一眼,微微提高了点声音说道:“请问,黛珐小姐在吗?中午来的那位雪舞先生有急事找您,如果您在的话麻烦您开下门。”

“等着。”女人的声音冷得像冰,但总算是回答了,中年人向我歉然一笑,微微行礼,便要转身离开。我点了点头,旋地想起什么,探手入怀,取出一枚金币递给他,中年人坚决推辞了,心忧莉丝的我也没有心情多跟他说话,下意识地挥挥手,让他退下。见到我的手势,中年人的态度仿佛更加恭敬了,一个标准的礼节后,转身离开。

而在那一声之后,房间里的那个女人竟是再无声息,看着怀里莉丝泛着可怕血红的惨白脸色,我忍不住又敲了敲门,朗声问道:“黛珐小姐,请问你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