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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只有陌生和无尽的猜疑而已。

他不了解他的品性, 性格,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手段和暗中势力。

便也不能立一个看不透的儿子为储君。

他不能把这个江山置于未知的风险之中。

可是这个时候次子却偏偏醒过来了。

而只要他醒过来,立谁为储,就根本再由不得他。

例如被群臣逼着立储,他连一个正当且有说服力的拒绝理由都找不到,只能拖着而已。

贞和帝的脸上一阵扭曲,满是痛苦之色。

德庆看到皇帝这般模样十分心疼。

他平素一向都是谨守规矩,非皇帝问起,就很少插言政事的性子。

但此时还是忍不住劝道:“陛下,您就歇一歇吧,这政事是要紧,但再要紧能要紧得过您的龙体去?”

“您养了这满朝文武,不就是帮陛下您分忧的吗?这些政事老奴不敢乱说,但您就交给大臣们议上一议,总会有法子的。而且依老奴看啊,这些地方督府,哪回折子不都是要银子要粮草兵马的?陛下您就教给大臣们去查清楚了再说,实在犯不着现在拖着病体这般费神劳心。”

皇帝听言扔下了折子,冷笑道:“召见那帮子大臣?难道你没看见,那帮子大臣平日里就知道在朝堂上吵得热火朝天,现在倒是不吵了,但却联合起来逼着朕立储,立储!说什么为天下安稳计,难道没有了这个储君,朕就让这个天下不安稳了吗?!”

说到后面约莫是说的太急了些,引起了一阵狂咳。

“陛下!”

德庆的眼泪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