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种地一年收成能有一二百就不错了,可借读费却要上千。
当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几天睡不着觉,经二儿子提醒,小叔子一家成了唯一筹款希望,也不顾去年才跟小叔子一家撕破脸,就这么一家子上了门。
说词她都想好了,“二弟,大哥大嫂这次来,是特地来跟你道歉的。”
她搓了搓手里印着喜雀鸟的玻璃茶杯,语气也感伤起来,“之前你大哥拿了小灿学费的事,是我的意思。”
“你大哥也是被我闹的没法了,当时咱妈正好摔了一跤,怕你们在外面工作担心不敢跟你们说,就打上了这笔钱的主意,想着让小灿先委屈一阵子,等年底卖了收成再还你,可没想到收成卖了也不够……,呜,二弟,大嫂实在对不起小灿,你要骂就骂我一个人,这事真跟你大哥没关系。”
她说完呜呜哭起来,但时不时还要抬眼看郑爸反应。
可惜郑爸坐在凳子上抽烟,没有任何反应,她不着痕迹的踢了郑大伯一脚。
正卷着烟的郑大伯这才接话,“是啊,老二,都是你大嫂主意,我也是为了咱娘,你可不能生气了,再说了一个女娃上那么多学以后也不好找对象,小灿在家学学里里外外的活儿,也好嫁……,哎哟,你踢我干啥?”
郑大娘简直被丈夫气死,她赶紧又接过话,“二弟,我们也是……”
郑爸插话,“咱妈摔了你们不告诉我,这就是你们不对了?我也是咱妈的儿子,给妈看病不是应当的嘛!”
“那大嫂……你们这次来,是来还钱的?”
这话就是郑爸在使坏了,其实他根本就没指望能拿回这笔钱了。